11.12.2015

VR的那一天。

『露西,去我的辦公室。』
瞬間我眼前是滿天的繁星,一顆拖著長長尾巴的慧星在左前方靜止著,剛用手框住尾巴的一小段正想放大仔細瞧瞧,我看到有個東西正從正前方飛過來。
那是我在台北的辦公室。傾刻間我像是被一個房間吃了進去,房間在我站到辦公桌前時停止了移動。
桌子上多了幾個包裏,看來是早上才剛送來的。
『露西,幫我把包裏收好,電腦幫我開機。』
『好的,安東尼。』
我坐到沙發上,邊嚼著飯店送來的漢堡豬排蛋,喝著去冰無糖紅茶,這台式早餐口味還挺倒地的,我喃喃自語。
『安東尼,這是我特別找到了從台灣移民來這開早餐店的人,請他們這幾天都送早餐到飯店來。』
『謝啦,露西。你真貼心。幫我把這封信轉給雷蒙。』我的左手把著漢堡,右手放下紅茶點了一下要寄給雷蒙的信。
『請說。』
『如果下午有空希望可以和您當面討論執行細節。』『露西,寄出吧。』
『好。』
『露西,他現在人在哪?』
『倫敦,比紐約快五個小時。』
『好,待會雷蒙回信確定時間後幫我訂長庚高爾夫俱樂部,我們在那邊打球邊討論吧。另外幫我發動車子,準備出發去會議中心了。』
『好的,不過有幾件待簽的文件比較急,你要先看一下嗎?』

露西把文件在我眼前攤開,新上市的產品竟然有高達3%的退貨率?其中一個關鍵元件的故障率比預期還高,看來要先用第二供應商的料來出貨了。我從沙發起身走到書桌前,桌上A4大小的平板露西已經上傳需要簽核的文件。
『露西,聯絡一下麥克,我需要和他討論一下。』我在平板上簽著文件邊提醒著露西。
核可的文件上有著我的簽名,在我的眼前飛了起來迅速飛向辦公室左手邊的窗外。印度的工廠會立刻準備調整生產,但在那之前,得趕緊找出原因才行。

『麥克,不好意思打擾你吃晚餐,想找你討論一下退貨的問題。』麥克穿著淺藍色直條紋襯衫,這件像是AX的。
『沒關係的,安通。我想你隨時會打來的。直接進入主題吧,我們找到原因了。』這時候露西用霧化的過場動畫把我們帶進了放大的半導體世界中,我和麥克這時候不過就像顆晶片般大。
通電流一段時間後因為設計不良,隨著使用時間愈久造成電子溢出導致計算錯誤,這是在研發測試階段並沒有發現的問題。
『廠商已經承認這是他們設計上的瑕疵,目前已經有篩選工具協助將有問題的元件剔除。』麥克邊解釋邊在我們面前旋轉著出問題的晶片,旋轉的時候一個角往我身上撞了過來,我警覺的往後退一步。
麥克尷尬的笑了一下,他停止繼續玩弄這個小晶片的打算。
『再繼續跑三天的壓力測試吧,在那之前我們先用第二供應商的元件吧。』我說。
『不打擾你吃晚餐,其它的事情之後再說。』我示意的揮揮手,用微笑和他說再見。

露西切掉了和麥克的通訊,眼前又回到滿滿星星的天空,還有那拖著長長尾巴的哈雷慧星。
『露西,幫我查一下哈雷慧星幾月幾號會來,我想去天文台看看。』
『安東尼,你現在不是看到了嗎?』

我沒有回答露西的問題。
親眼看到,還是跟虛擬實境中的世界不太一樣。

『露西,幫我發動車子,準備去會議中心了,待會車上見。』

『好的,待會見。』

3.07.2013

我反核,因為我們可以有更好的選擇


最近社會上有一種說法,支持核能發展但反核四。這擺明的就是政治話術。
我反核,反的就是反核能,不是只有反核四,非常清楚。說核四不安全的人可以列舉核四的不安全。但核四不會比核一二三不安全,核一二三也不會比較安全。只要核電廠在我們的土地上就沒有安全的一天。日本福島核電廠在出事前會跟你說不安全嗎?不會的。至於說核四超支預算,這樣的人其實是反政府。不過現在的政府也蠻衰的,這件事只是剛好輪到他當家,他要做一個決定,建還是不建。這和投資一樣,是加碼攤平還是停損,無論如何花下去的錢肯定回不來。不再繼續投資就是停損殺出。如果決定停建,沒有花在核四上的那些超支預算可以用在其它的社會福利或公共建設支出不是更好?我認為還是要回到核能安全這件事情來考慮,因為核能安全沒辦法被保證所以停建核四。用投資的觀點來看核四怎麼看都像是在玩博益。
有人說核能的發電效率最好,支持核能發展,這樣比較環保。這樣的說法一半對。從發電的技術上來看是對的。但從產生的污染來看,是錯的。請問福島核災發生以後他所產生的核污染,有比較環保嗎?這樣看來火力發電所產生的廢氣污染還比較能控制,至少還看得到。核能污染你連看都看不到。兩年了,東京灣裡的魚身上帶的幅射物依然超標。核能的問題還是在於安全。因為核能的安全沒辦法被100%保證,所以只要發生大小的核災事故,它造成的污染數百年都沒辦法完全消除,不要再說核能比較環保這種話了。當你把核廢料運往綠島封存然後說核能很環保,你是在昧著良心在說話。我認為其他的發電工具效率比較差沒錯,但至少污染是可控制。
我反對續建核四,因為核能安全沒辦法被保證。我也反核,支持減少對核能的依賴。

我是安東尼,我反核,因為我們可以有更好的選擇。

8.02.2012

世界的盡頭-1

吹來了一陣風,夾雜著風沙和遠方的呼喚,我被吹到了世界的盡頭。世界的盡頭那裡有一條狗,一隻青蛙,還有一雙鞋子。我穿上那雙鞋子,剛好是我的size。我學著青蛙跳,剛穿上的鞋子讓我一跳100公尺。狗汪汪汪汪汪汪的追上來,像是由遠而近的救護車聲音。我不想要再吃狗飼料了,牠說。我比一比空空的雙手表示什麼也沒有,牠悻悻然的回過頭,低聲抱怨著那你幹嘛穿那雙鞋子?青蛙跳到我的身邊說,你要幫我們找食物吃。我發呆的看著他,你怎麼可以跳得跟我一樣遠?這裡是世界的盡頭,你不到之前只能想像,但到了你就很清楚知道這裡是世界的盡頭。接下來我的htc手機響了,我接起電話聽到她的聲音。我早上做了餅乾你要不要吃?可是我在妳往北往東很遠的方向。我不喜歡這樣。說完她就把電話掛了。你只剩DoU的時間可以打電話哦,這裡沒地方充電的,青蛙在旁邊提醒著。餅乾可以給我吃嗎?然後他期待的看著我。我看著手機的訊號,沒格,但剛剛接了一通電話。所以是bug,我喃喃自語。在此之後即將是漫長的等待。

◎◎◎

挺無聊的,青蛙說。要不我們四處走走吧,順便找找有沒有吃的,狗憨憨的對我傻笑。我不禁納悶起我存在於世界的盡頭對他們倆的意義。NONONO,青蛙舉起牠的右蹼在我面前左右搖擺著,這不是意義的問題。然後青蛙跳上我的肩,這是R&R的問題,牠說。我聳聳肩,準備從盤腿而坐起身,狗卻咬住我的褲管拉了拉。鞋子別脫啊!汪汪汪汪汪汪。什麼?我愣了一下。狗和青蛙卻自顧自地一個往前走,一個往前跳,也不管我是不是有跟上。光著腳麻煩啊,狗的聲音忽然變得蒼老,對於這樣的威嚴我連說了三聲好,卻也不知道為什麼。快看,青蛙這回伸出了左蹼,朝北東的方向指了指。遠遠看三個黑影蠕動著。我、青蛙和狗全都停下了動作,而黑影像發現了什麼似的朝我們這移動了過來。下一瞬間,黑影就來到了跟前,在世界的盡頭時間畢竟只是一種想像。狗對著那三個影子搖了搖尾巴。那是一個綁著麻花辮子的女孩,一隻暹羅貓,和一尾青竹絲。女孩腳上和我穿著有著同樣印記的鞋。

◎◎◎

Matilda,我的名字。我們走到孤單矗立的老松樹下,她簡單介紹了來自哪裡,在發現自己在世界的盡頭前正在做的事。我正在彈琴,孟德爾頌的仲夏夜之夢還有卡農,她的聲音並沒什麼情緒。妳在準備婚禮上的演奏曲嗎?我不加思索的問道,因為這兩首在婚禮上很常見。Matilda臉龐顫抖了一下,眼神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但隨即恢復了平靜。沒,我只是在練琴。她的聲音聽起來像是不關她的事。喔…這個話題是打不出水漂的,我想起家鄉的老人家常說的話,也只能簡單的應和著。Matilda帶來的青竹絲捲成一團和青蛙靠在一起,這在原來的世界是不太可能見到,因為青蛙通常在蛇的嘴裡。我的柴犬則和她的暹羅貓一開始互相打量著,沒多久就在我們前方十公尺處側躺了下來瞇起了雙眼。今天晚上我們要吃什麼,狗抬起頭來邊打呼邊咕噥的說著。我聳聳肩,正準備說些不著邊際的話,Matilda從口袋裡掏出一包東西丟到了我們和牠們中間。哪,這個吧。大伙的目光全看向了那。


◎◎◎

我們飽餐了一頓,大夥都吃飽了喝足。真是不可思議啊…青蛙打著飽嗝瞧著剛裝著食物的*那一袋*,應有盡有呢…青蛙像想到什麼補充著。青竹絲點點頭看著說著話的青蛙,然後再度捲成一圈。我看著他倆依偎著開始打起盹的模樣,在他們之間不可言喻的默契原來是這麼回事。你也發現啦,Matilda靠過來神秘兮兮的偷笑著。可這…人鬼殊途吧?我說。Matilda朝旁努嘴,狗跟貓人家也相處得很融洽的。我看著牠倆逐漸走遠的背影,倆隻小小聲的談著天說著話,這種*概念*上的關係我還真難想像。世界的盡頭本來就只是一個概念,Matilda邊翻過身去邊含糊的說著。聽起來就像是她在說夢話。我看著她因為呼吸而起伏著的肩膀,思考著她說的概念式的東西,一回神才發現自己也打了盹。這裡究竟是狗、貓、蛇與青蛙會說人話,還是我聽得懂牠們說得話?概念似的世界,我開始可以理解Matilda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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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回來找你們。青竹絲說完這話頭也不回就走了。倒不是她和誰吵架了,而是她有不得不離開的理由。往後的幾天青蛙顯得落莫。再過幾週有時青蛙還是會遠遠望著遠處閃著銀白色亮光有著瀑布的峽谷。這時候我們通常不會去打擾,他處在一種完美寂寞的狀態。別過去,Matilda總是警告我,思念是最豪華的寂寞,讓他待著吧,她說。當我吃飽飯曬上一會兒的太陽時,我會發愣的瞧著青蛙的背影,狗和貓會去逗一下他,Matilda會發出噓聲趕狗兒和貓兒回來。這幅畫面不知為何一直記在我腦海裡。有可能是顏色,青蛙是綠色,柴犬是白色,暹羅貓是淺棕色,我總喜歡那樣充滿色彩的世界。Matilda的顏色,我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

有一回大夥走到了有柳樹和池塘的綠洲。翠綠色的草地在我們眼前閃耀著水影粼光,柳葉被風吹落在池塘中載浮載沈。這…Matilda發出不可思議的讚嘆聲…這是我們熱昏頭看到的海市蜃樓嗎?青蛙很快隱身在草地中,這讓我們坐在草地上時不得不先發出聲音確認青蛙不會被我們坐成爛泥。狗和貓對池塘是很感興趣,牠們喝了幾口水便趴在池邊盯著池中間看著。Matilda和我皆盤著腿坐在柳樹下,她靠著樹幹,我則是好奇盯著垂下來的枝條,我總覺得它是活的。木馬…Matilda的聲音變得感傷,她指著指暹羅貓的背影說著。和木馬的背影一模一樣。他是妳養得貓?我會意了過來,Matilda點了點頭。那牠現在在哪?Matilda聳聳肩,我也會希望牠在這呀…

Matilda話還沒說話,我感覺到我坐著的草地下一陣騷動,青蛙從我的大腿下鑽出奮力的往池塘方向跳去。我心裡納悶我剛還是坐到牠嗎?狗和貓的叫聲立刻拉回我的思緒,Matilda驚訝的發出聲音。池塘的中間緩慢浮出一隻貓形的物體,我仔細一瞧,不只是貓,旁邊還出現了條蛇。咦?是青竹絲?青竹絲回來了!

5.01.2012

灰姑娘的故事

女孩走來站在我的身邊。和我一般高,我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幾眼。
腳底下踩著少說有10公分的厚底夾腳鞋,不是高跟的那種,氣勢驚人。但遠遠看上去就有種說不上的不協調。她和我說話的時候眼睛視線稍微往上移,不會很費力,而我也不會被她吐出的煙圈由下往上淹沒。我想像如果我再矮一些,我可能會覺得不自在。

說什麼也不肯把鞋脫掉,這是自尊問題,女孩說。如果王子想要試試妳是不是昨晚那遺留下玻璃鞋有著美腿的未來皇后,還是不脫嗎?我說。
不脫,女孩斬釘截鐵。脫了鞋,我不是皇后,也沒有了自尊。不脫!女孩大口噴了我滿臉的煙。該不會在家也是穿著吧?關你屁事,女孩不耐煩。

灰姑娘的故事,我喃喃自語。想辦法塞進去,和想辦法塞滿,是一樣的意思。

世界恐怖童話故事-灰姑娘(上)
世界恐怖童話故事-灰姑娘(下)

我的啤酒肚,還是讓它留在那裡就好。不過我的話是跟自尊沒什麼關係的。
而且我還是會很臭屁的說,我是個王子。

4.26.2012

這是我們team的爵士樂團

喬用輕快的節奏敲著鼓邊把還沈醉在剛艾倫吉他SOLO時觀眾的亢奮帶回,南西在喬進入第二輪鼓聲漸急時從高音開始彈起,法蘭西斯蓄勢待發的薩克斯風左右搖擺著,少了低音提琴我們team的樂團總是用較歡樂的曲目來表現。人聲的部份目前沒有特定,*誰有空誰上去哼個兩句*常有意外的驚豔。

這是我們team的爵士樂團,目前在1Q84 BAR駐唱,歡迎你們的光臨。

4.24.2012

我的咖啡很孤獨

不知在何方
我的咖啡很孤獨
找不到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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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俳句由五、七、五三行十七個日文字母組成,我覺得好玩,用五、七、五三行十七個中文字也組成一首短詩。
算是詩嗎?老實講我不確定。對詩的定義我個人感到困惑。但這不影響自以為的創作。
有打到內心裡*那什麼似的東西*,這就是安東尼式的文學。

4.22.2012

這是新的,2Q10年。

2010年初時看完村上春樹「1Q84」第一冊後寫下的文章。每次重讀自己寫的文章都覺得不可思議。這真的是我寫得嗎?心裡總是會發出這樣的問號。

我總覺得那是另一個我。但,的確是我。

這是新的,2Q10年。